年1月30日,在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,总统洛佩斯向全世界宣布:长达12年的墨西哥“毒品战争”结束了。
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,洛佩斯没有任何笑容,在墨西哥城的大街小巷,墨西哥人民也面色凝重。因为这场毒品战争只是“结束”,墨西哥人民并没有取得“胜利”。
12年的毒品战争后,墨西哥的毒品问题越来越严重,毒贩从当年的“黑帮”变为“军阀”,已经在部分地区成为割据一方的势力,墨西哥也因此成为一个内乱边缘的国家。
其实不止墨西哥,在全世界范围内,毒品都是造成社会混乱的重要因素,墨西哥的混乱只是如今的典例。
毒品是世界上最主要的黑市贸易货物之一,冷战后期毒品就在西方世界肆虐,美国曾在80年代进行毒品战争,但也未能收获胜利。
冷战结束后,毒品迅速进入了原来的社会主义阵营,中国也不例外。
改革开放后,中国敞开了国门,但正如小平同志担心的,此举在引入了新鲜空气的同时,“苍蝇蚊子”也飞了进来。
中国南北广大地区深受毒品的毒害,尤其是靠近“金三角”的云南和两广地区,贩毒猖獗,毒品肆虐,一些地区出现了以制贩毒品为主业的村镇。
这些村镇因毒品暴富,又自己筹备武装,组成了一个武装贩毒的“国中之国”,云南的平远街就是其中的代表。
在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,平远街基本是“无法”地带,毒贩控制当地的权力,就跟今天的墨西哥毒贩极其相似。
对此,中国在年发动了“平远街缉毒”,这是新中国历史上的重要事件。
这场行动由中共中央下达命令,云南省委组织武警武装进入平远,曾跟毒贩发生激烈交火,最终彻底灭掉了这个影响半个中国的毒窟,震动国际。
说起来,平远街地区为什么会形成“国中之国”?这里的毒贩当年有多猖獗?年的缉毒行动又有多震撼人心?
一、平远街,云南山里的“独立王国”
平远街其实不是街,而是个小镇子。
这个小镇位于中越边境“文山少数民族自治州”的砚山县,当地是壮族、苗族自治州,居住着壮、汉、苗、彝、回、傣等民族,但平远街却以回族为主,是个穆斯林小镇。
云南边境地区因为历史遗留问题,少数民族自治区的基层建设缓慢,山区村镇基层组织没有经历过革命,基本和古代没什么区别。
从清朝开始,这里就有“下克上”的传统,政府的权力很难进乡镇,当地由宗教贵族、宗族势力联合执政。
新中国建立后,在中央政府的强力改革下,这些地区曾短暂出现新气象,但是改革开放后情况又急转直下,以前被消灭的恶习死灰复燃。
年中国开始对越反击战争,文山又是战区,归军队管辖,因为军队和当地政府的交流脱节,让文山等地陷入了多年的“三不管”时期,当地的歪风邪气再度冒头。
“大牢三五年,快乐几十年;枪毙我一个,幸福全家人!”
这是上个世纪80年代末流传在平远街的一句童谣,连儿童都能唱出这么暴力的歌词,可见平远街当地的风俗已经败坏到什么地步。
在平远街这种地方,当地只有家法、教法,没有国法。当地人没有户口本、身份证、结婚证,人出生了就在清真寺登记,结婚也在清真寺办,一个人最多可以找4个老婆。
至于全国统一的税务、教育、计生甚至教育,统统不存在。
这种地方自然会滋生大量犯罪,成为不法分子的天堂。
在80年代后期,很多逃犯前往平远街藏匿,只要交出一笔“安身费”,当地的一些社会人员就能保证他安然无恙。
年后,平远街的混乱更甚。
当时中国和越南的战争刚刚结束,边境一结束军管,大量从金三角走私的毒品、炸药、枪支弹药、手榴弹就都在平远街上集散。
在当地的市场上,门市前摆放着蔬菜,后面就挂着枪支弹药,顾客可以公开挑选,甚至当街试枪。
香港贼王张子强当年的行头,就是在平远置办的,平远街还以此来给自己打广告。
这些倒卖的枪械从都是隔壁越南和老挝走私来的,多是军队淘汰品,越南老挝民间枪支泛滥,政府无力管理,后来都流到了中国贩卖,卖价更高。
除了枪支弹药,平远街另一个猖獗的生意是卖毒品,在这里,卖毒品的摊位跟卖水果、蔬菜的摊位紧紧相邻。
根据云南砚山县的缉毒警察回忆:“平远街上的长胡子老汉卖毒品,是全中国最嚣张的,就摆在地摊上卖,跟卖豌豆儿一样。摊子旁边坐着他家的小孩,抱着一摞一摞的钞票。当时没人敢管这些人,以前有警察管,就被这些人勾结同族给殴打、辱骂,甚至追砍。甚至吸毒的年轻人毒驾撞死小孩子,家属也不敢报案,只能自己去埋了。”
二、中央政法委:除掉这个毒、暴窝点
平远街的毒品肆虐在80年代末影响全国,这个仅仅5万人的小镇,控制了从“金三角”到中国的毒品贸易,每年向中国内陆卖出成吨的海洛因制成品,遍布内地20多个省份。
光年,就有数十名平远籍的毒贩被各地政府处决,一个小小的平远,影响了全国的禁毒格局。
文山州政府不是不想管这里,但因为当地的穆斯林抱团抗法,不管当地出现什么恶性案件,都是内部自己处理,如果法官或者警察抓人,就会爆发群体性事件。
从年开始,去平远街办案的警察甚至经常遭到当地人围殴,所以外地警察一听说犯人或者赃物进了平远,就会向上级申请封存案件。
80年代末,平原街平均每年有上百起集体暴力犯罪,甚至有人专门挑衅人民政府,偷窃政府车辆,连军车都敢偷。
因为没法去当地执法,警方被偷车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解放军的通信车被偷后,文山州政府居然要去云南省人大委员会,找有宗教背景的委员作一些“疏通”,然后花几万人民币从犯罪分子手里买回来。
第14军的军长曾抱怨说:“这是解放军的奇耻大辱”。
像这种失去国家管控的区域性犯罪村镇,只在新中国建立之初出现过,“剿匪战争”结束后就消失了,没想到80年代死灰复燃。
因此,在年,云南省开展禁毒专项活动,誓要严打恶性事件。
当年夏天,省政府在昆明举行毒贩公审大会,14名毒贩被验明正身送往刑场,当场烧掉1吨海伦因和其他毒品。
云南各地的禁毒活动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,各地的毒贩纷纷落网,一些顽固分子也不敢再肆无忌惮,要么潜逃出境,要么藏身民间。
但是在平远街,任何外部的禁毒行动好像都跟这里无关。
年,一名云南缉毒警察在平远办案,被毒贩逮住,打成残废。
年3月,文山州政法委副书记金寿平在抓捕毒贩罗建飞时,被犯罪分子用手榴弹炸死,然后放火焚尸,还有多名公安干警被炸成重伤。
后者在云南省造成轰动,云南省委向中央政法委报告了这起案件,中央对此高度重视。
这是50年代“剿匪战争”以来,新中国最恶劣的区域性抗法事件,平远街这颗毒草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时候了。
年8月,中央向云南省委下达了命令,必须扫平平远街的犯罪势力,将毒品交易和枪支买卖连根拔起。
云南省公安厅联合云南武警部队制定计划,调动名武警官兵,在年8月底向文山州方向集结。
因为人的军车浩浩荡荡,美国的卫星看到中国在边境调兵,还以为中国又要在边境开战,在媒体上大肆炒作。
云南省委怕打草惊蛇,没有直接突袭平远街,而是让武警部队先在十几公里外扎营,说是要进行联合演习。
武警队伍派出了许多战士化妆进镇子侦查,结果这些“外地人”一进镇子就被一帮小流氓盯上,队员的钱包、手表都被抢走,队员们去追,流氓却躲进人群里不知去向。
“侦查员”们主要去田心村、磨龙村、松毛坡三个地方调查毒贩的位置,这三个村子是整个平远制毒、贩毒最厉害的地方。
经过队员们调查,发现村里到处都是小洋楼,楼下停着汽车,这些小楼有三四层,外围是高大的围墙,上面还有射击孔。
很明显,毒贩早就想好以后在这里抵抗围捕。
三、武警剿匪,平远街大战震惊世界
在侦查完毕后,武警部队开始部署抓捕工作。
俗话说擒贼先擒王,平远街有几个“巨头”是扫毒的最大障碍。平远街之所以这么乱,当地的领导层带头腐坏是主要原因。
平远街副镇长林洪恩、政协委员保国、宗教协会主任马慧春、田心村书记王保恩、副书记林洪周,这5个人是平远街上的“五大巨头”。
这些人都是国家的基层干部,但是却带头贩毒、贩枪,还多次公然挑衅人民政府,围攻警察,早已是恶贯满盈。
行动前一天,文山州通知这5人前来“开会”,这5个人居然欣然赴会,他们以为政府不敢管自己,结果被警方一网打尽。
第一步打虎结束后,武警部队随之对毒贩展开围捕。
年8月30日晚上,多名武警战士全副武装进入平远街,在镇子外围,警方已经把整个平远团团围住,不可能走脱一个犯罪分子。
进入镇子后,武警战士占据交通要道,第二天一大早,几十辆宣传车开始全镇广播,要求毒贩和其他犯罪分子向政府自首,交出毒品、枪支,争取宽大处理。
看到武警部队包围城镇,镇上一些小毒贩和枪贩马上就把家藏的毒品和枪支交了出来。
这其中,一些小毒贩都能交出几百克毒品,大毒贩们却动辄就有几十公斤、上百公斤的海洛因,价值几十万人民币,让警方触目惊心。
镇上收缴毒品的同时,武警部队向平远街最大的几个毒贩藏身处进发。
这些毒贩住在小洋楼里,看到武警战士浩浩荡荡开来,大部分选择开门投降,但还有一小撮顽固分子负隅顽抗。
平远街大毒贩沙维俊是抓捕工作的重点,虽然沙维俊本人在缅甸潜藏,但他家里还有一帮保镖在顽抗。
沙维俊的保镖马明在楼顶拿着冲锋枪对武警战士扫射,最后被武警战士用催泪弹赶出建筑物,并用火箭筒、冲锋枪将其击毙。
另一个悍匪叫马慈林,他住在一个碉堡式的院落里,家里的老婆孩子在屋顶上望风。马慈林以家眷为盾牌,在院子里顽抗。
武警战士劝降不成后强攻马慈林家,战斗期间三名战士被马慈林的冲锋枪击中,当场牺牲。在交火中马慈林也身中数枪,最后在翻窗逃跑时被武警战士击毙。
马明、马慈林被击毙后,整个平远的枪声就逐渐消失了,毒贩们的心理防线开始瓦解,之后大量向政府投降。
而这场平远街缉毒行动前后持续了几个月,一直到年11月中旬,缉毒行动才落下帷幕。
近3个月时间里,平远街抓获各种犯罪分子多人,缴获枪支近千支,子弹4万多发,各种手雷、地雷多颗。
缉毒警察还搜出海洛因公斤,鸦片80多公斤,人民币现金万,以及70多辆偷来的赃车。
中国政府在年10月底公开了这场缉毒行动,表扬了云南省公安厅和云南武警支队,全国人民都看到了武警战士的英勇身姿。
这次成功的缉毒行动也引起了世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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